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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都市]官道之色传-16
来源:jkun资源站 发布时间:2024-10-30 06:20:03
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34章 近身保镖 上
尽管离开会议室时,因为有些得意忘形,不慎跌了一跤,摔得王思宇七荤八素的,但丝毫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。
田宏业的调离,祝文秀的上.位,以及在副局长人选上的表态,无不在向众人宣示,他正以一种极为强硬的姿态,高调介入到闵江市的政治生活当中,从某种意义上来讲,这次的常委会上,他无疑是最大的赢家。
回到办公室后,和以前一样,王思宇站在窗前,眺望着远处的风景,心情变得格外轻松,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开端。
正在沉思中,一阵敲门声响起,王思宇转身坐下,微笑道:“请进!”
房门开后,祝文秀笑吟吟地走了进来,她身材不高,皮肤***,穿着一身白色职业套装,黑色高跟鞋,显得娇小玲珑,端庄淑雅。
王思宇忙站了起来,招手道:“祝主任,快过来坐。”
祝文秀点点头,迈着轻快的脚步,走到办公桌边,眼里露出感激之色,有些矜持地笑道:“王书记,真是太感谢您了。”
王思宇微愕,抬腕看了下表,常委会开完还不到二十分钟,祝文秀就得到了消息,现在的官场果然是全无秘密可言,他笑了笑,倒了杯茶水,递过去,微笑道:“祝主任,不必客气,我只是出于公心,实话实说,能够在常委会上通过,只能说明你表现出色,得到了市委领导的一致认可。”
祝文秀莞尔一笑,拉了椅子坐下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抬起头来,目光坚定地道:“王书记,无论身上的压力有多大,我都会竭尽全力,把工作干好,绝不辜负您的信赖。”
王思宇笑着点了一根烟,轻笑道:“祝主任,放开手脚,大胆工作,不要有任何顾虑,天塌下来,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。”
祝文秀笑笑,放下茶杯,迟疑着道:“王书记,其实,我还是有些纳闷,纪委很多同志都很适合,您为什么会选择我?”
王思宇仰坐在皮椅上,掸了掸烟灰,诚挚地道:“原因是多方面的,你沟通协调的能力很强,又能够坚持原则,在纪委工作的时间也很长,经验非常丰富,在纪委这些干部里,威望很高,你上来,大家都会服气。”
祝文秀抿嘴一笑,低声道:“王书记,您过奖了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皱眉吸了口烟,轻声道:“当然了,还有些是纯靠直觉判断的,感觉咱俩挺投缘,应该会配合得很默契。”
祝文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,点头道:“没错,我也有这种感觉。”
王思宇爽朗地笑了起来,把烟头掐灭,丢到烟灰缸里,沉声道:“那就好,只要咱们能够齐心协力,纪委的工作肯定能再上个台阶。”
祝文秀喝了口茶水,敛去笑容,表情凝重地道:“王书记,听说在常委会上,您提到了吴爱军的问题?”
王思宇点点头,拉开抽屉,取出几封举报信,递过去,轻声道:“这里有些线索,你可以先拿去看看。”
祝文秀把举报信接过来,仔细看了起来,约莫五六分钟后,她轻吁了口气,抬头道:“牵涉的问题不少,这案子要查下去,可能要费些时间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摆手道:“案子可以慢慢查,耽误之急,是集中精力,先把纪委内部理顺。”
祝文秀会意地一笑,站了起来,真诚地发出了邀请:“王书记,晚上要是没有别的应酬,一起吃顿饭吧。”
王思宇摆了摆手,谦让道:“祝主任,不必破费了吧?”
祝文秀笑了笑,固执地道:“一定要去,我们家老徐已经在张罗饭菜了,您能到家里吃饭,我们两人都觉得荣幸呢!”
王思宇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那好吧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祝文秀耸耸肩,笑着说:“为免外面传闲话,就请书记大人把车子开到后街上,我去那等您。”
“好的。”王思宇笑了笑,目送着祝文秀走了出去。
伏案批了会文件,手机铃声忽地响起,王思宇看了下号码,见是周媛打来的,赶忙接通,笑着道:“美人老师,有何指教?”
周媛淡淡一笑,柔声道:“少贫嘴,我要去趟荆州,周一才能回来,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。”
王思宇一听,登时来了精神,赶忙笑着道:“美人老师,干脆咱俩一起去吧,趁着周末,我也过去拜见泰山大人!”
周媛啐了一口,红着脸道:“讨厌,别胡说!”
王思宇喝了口茶水,笑嘻嘻地道:“美人老师,我是认真的,丑女婿也要见岳父嘛,再说了,纸里包不住火,老爷子早晚都会知道,瞒太久了也不好,对吧?”
周媛赶忙摇头,悄声道:“不行,你千万别乱来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王思宇皱了皱眉,有些无奈地道:“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?”
周媛嫣然一笑,柔声道:“我现在心太乱,等安静下来再说吧。”
王思宇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几时走?我过去送你。”
周媛摇头道:“不用了呢,你可别过来,不然,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不以为然地道:“那样最好,省得你总下不了决心。”
周媛哼了一声,撅嘴道:“不和你说了!”
听着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盲音,王思宇哑然失笑,在他最近的强势攻击下,周媛已经芳心大乱,性子也有了些许的改变,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撒娇的语气,再不似以前那样冷冰冰的。
其实有时想想,王思宇也感到一些尴尬,觉得有些对不住老爷子,以往总是顺些好烟好酒,现在竟然惦记上了人家的宝贝女儿,事情败露那天,免不了要被呵斥一顿。
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要想抱得美人归,脸皮太薄肯定是不行的,更何况,如果不是自己,她女儿怕是要独身一辈子了,哪里还有外孙抱?
想到这里,王思宇的念头终于通达了,端着茶杯笑了起来。
下班后,王思宇按照约定,开车转到了后街,祝文秀早已等在那里,她打开车门,坐在副驾驶位上,笑着道:“没办法,人言可畏啊,总要避讳着点,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王思宇呵呵一笑,点头道:“小心些也好。”
祝文秀指了路,王思宇开车行去,到了小区门口,却愕然发现,祝文秀家竟然也在江边,离光华路不远,只隔了几十米的距离,远远地,就能望到那片高档住宅区。
想起那晚的美妙经历,王思宇的内心又开始荡漾起来,那位陌生的明艳少*妇,又在脑海中悄然浮现,挥之不去。
祝文秀停下脚步,回头望着站在车边发呆的王思宇,诧异地问道:“王书记,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王思宇这才回过神来,苦笑着摇摇头,随后,他叹了口气,跟在祝文秀的身后,缓缓地走进单元楼。
祝文秀家住在三楼,约莫九十多平方,面积虽然不大,客厅布置得却很温馨,白色的墙壁上,挂着生动的风景画,棕色的布艺沙发摆在墙边,墙角还放着两盆滴水观音,进了屋子后,祝文秀的老公就带着女儿迎了过来,热情地招呼着王思宇坐下。
祝文秀的老公姓徐,是退伍军人,身材结实,脸庞黝黑,在部队时,曾经做到了营级干部,转业回到闵江以后,在事业单位上班,而他的女儿只有十三岁,刚上初一,小丫头有些怕生,在喊了叔叔以后,只在旁边坐了一会,就返回卧室,再也不肯出来。
在沙发上闲聊了一会,祝文秀给女儿单独准备了一份饭菜,送到卧室里,三人便坐到了餐桌边,边喝边聊,老徐为人豪爽,酒量也奇大,也很健谈,夫妇二人热情周到,把酒桌上的气氛调节得很好,虽是初次喝酒,倒没有半点拘束。
从宾至如归到反客为主的时间很短,似乎只用了三个小时,到了晚上八点多钟,老徐终于招架不住,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,打起瞌睡来。
祝文秀见状,赶忙把他扶回房间,不满地叨咕着:“老徐,平时都嚷嚷着酒量高,可今儿怎么这样怂,瞧你刚才的表现,糟糕极了。”
老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,连连摇头道:“不行了,你们王书记也太能喝了,年纪轻轻的,至少两斤的量,喝不过,真是喝不过,唔……”
祝文秀抿嘴一笑,帮他把被子盖上,忙推门走了出来,却见王思宇已经穿了外衣,站在门口,笑容可掬地道:“文秀姐,我该回去了,不打扰你们休息了。”
祝文秀赶忙跟了出去,送他到了楼下,来到车边,担心他醉酒开车出事,就轻声劝道:“王书记,还是打车回去吧。”
王思宇摆了摆手,拉开车门,笑着道:“没事,放心吧,清醒着呢,文秀姐,快回吧。”
祝文秀还是有些不放心,赶忙把车门推上,皱眉伸出右手,语气坚决地道:“不行,为了您的安全着想,绝对不能酒后驾车,把车钥匙给我吧,明儿让老徐把车子给您送过去。”
王思宇无奈之下,只好交出车钥匙,在祝文秀的陪同下,出了小区,打上了一辆出租车。
祝文秀站在路边,摆了摆手,见出租车驶远,这才笑吟吟地着返了回去。
车子行到前面的十字路口,遇到红灯,停了下来,司机打开车内音响,放了一首缠绵悱恻的英文歌曲。
王思宇皱了皱眉,忽地转过头来,微笑道:“师傅,把车子转到光华路上吧,我去看个朋友。”
司机点点头,过了一会,见绿灯亮了,就打了方向盘,把车子绕过路口,转向光华路的方向驶去。
十几分钟后,出租车停在道边,王思宇打开车门,慢悠悠地下了车,进了小区,来到那明艳少*妇家的楼下,点了一根烟,在单元门口来回徘徊着。
在楼下磨蹭了半晌,王思宇却仍然拿不定主意,要不要上去,正在犹豫不决时,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,王思宇摸出手机,低头看去,却是陌生号码,他随手接通,轻声道:“喂,你好,哪位?”
对面的人没有说话,在沉默了一会后,就把手机挂断,王思宇不以为意,把手机放了回去,又摸着下巴,退出几步,仰头向楼上望去,这时,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,王思宇摸出手机,接通之后,有些不耐烦地道:“喂,你好,请讲话!”
‘嘟’的一声后,手机再次挂断,王思宇有些恼火,又回拨了过去,扯着嗓子喊道:“喂,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,没事老打什么骚扰电话!”
几分钟的沉默过后,一个柔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:“怎么着,师傅,你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,跑我们家楼底下晃悠,还有理了呢!”
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35章 近身保镖 中
王思宇微微一怔,随即反应了过来,赶忙仰头望着楼上,笑着道:“美女,我琢磨了,那二百块钱太多了,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的车费,这钱要是不退给你,我心里不踏实,晚上都睡不着觉!”
程琳皱了皱眉,打开坤包,从里面摸出一管唇膏,在粉唇上涂了涂,随后把唇膏放进包包里,拉上锁链,双腿交叠在一起,身子向后轻轻一仰,靠在车内舒适的座椅上,望着王思宇的背影,毫不留情地道:“换个借口!”
王思宇又向后退了几步,仰起头,眯着眼睛望着楼上,却没有看到人影,卡其色的窗帘之后,没有透出一丝光线,他脑门上打满了问号,却依旧笑着敷衍道:“这可不是借口,没别的原因,就是想还钱。”
程琳莞尔一笑,摇头道:“既然不肯说实话,那你把钱丢下走吧。”
王思宇有些头痛,只好叹了口气,压低声音道:“好吧,我说实话,就是喝多了酒,晚上睡不着觉,很想见你一面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过了半晌,才将手机挂断,丢在一旁,打开雪亮的车灯,伸手按了几下喇叭,推开车门走了下来,斜倚在车边,双腿交叉,摆了个诱人的p。
王思宇诧异地转过身去,望着身后十几米远处的香车美女,有些吃惊地走过去,绕着白色的奔驰车转了一圈,最后站在程琳的身前,仔细端详起来。
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针织裙,前襟绷得紧紧的,胸部隆起一道完美的弧度,裙摆下,那双裹着黑色丝袜的美腿修长而匀称,充满了青春的活力。
望着眼前这位娇俏迷人的艳丽少*妇,王思宇轻轻点头,啧啧赞叹道:“这车真漂亮,以后赚了钱,咱也买一辆!”
程琳‘扑哧’一笑,轻声道:“那还不赶紧去拉活赚钱,跑人家楼底下转悠什么。”
王思宇摇头道:“不急,先到你这找找动力。”
程琳耸耸肩膀,悠荡着手中的挎包,撇嘴道:“借口,你来的目的我很清楚,就不要再演戏了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仰头道:“嗯,没错,确实是借口,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,迷一样的漂亮女人。”
程琳转过身子,伫立在车边,沉默半晌,才怅然道:“看够了吗?”
“没有!”王思宇微微一笑,顿了顿,又有些好奇地道:“美女,有个疑问,光凭背影,你就认出我来了?”
程琳转过身子,白了他一眼,皱眉道:“别自作多情了,你下出租车时,我刚好开车拐过来,一直跟在后面,你刚才要是敢上楼,我非打110不可!”
王思宇拍了拍脑门,点头道:“我说刚才犹豫那么久,怎么就是下不了决心呢,原来还挺危险的!”
程琳哼了一声,抬手打了个响指,拉开车门,坐进车里,轻声道:“进来吧,本姑娘现在心情不错,给你个请客的机会!”
王思宇刹那间心花怒放,忙坐了进去,随手关上车门,微笑道:“去哪?”
程琳发动车子,淡淡地道:“附近有家上岛咖啡,环境不错。”
王思宇点点头,笑着道:“好吧,就去那。”
程琳瞟了他一眼,蹙眉道:“置办这身行头,花了不少银子吧?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摸着西服的料子,轻声道:“朋友送的,价钱没问过。”
程琳把车子驶出小区,拐到主道上,漫不经心地道:“女朋友送的吧?”
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,转过头来,轻声道“怎么,你很介意?”
“哪能呢,就是随便问问,她眼光还不错!”程琳眨了眨眼,暧昧地一笑,就不再做声。
小车在路上开了不到十五分钟,就拐入辅道,程琳把车子开到咖啡厅门口,两人下车后,一前一后走进店里,直接上了二楼,找了靠着墙边的位置坐下。
服务员很快走过来,递过菜单,微笑道:“两位客人,点些什么?”
程琳接过菜单,随意翻了翻,就把菜单合上,轻声道:“两杯蓝山、再来个水果拼盘,谢谢!”
“请稍等!”服务员礼貌地鞠了一躬,转身离开。
王思宇环顾四周,见二楼的客人极少,只有几对情侣模样的人,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窃窃私语,不禁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这里环境倒是不错,很幽静,很适合约会。”
程琳蹙起秀眉,淡淡地道:“抱歉,咱们两人不需要约会,而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。”
“谈什么?”王思宇心中一动,似笑非笑地望着灯下的淡妆美人。
程琳伸出纤纤玉指,放在唇边,悠然道:“谈判!”
“谈判?”王思宇的眉头一挑,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娇艳欲滴的樱唇,目光又落在唇边那根白皙纤长的食指上,忽然想起了那个难忘的夜晚,浴缸里某个惊心动魄的瞬间,心房猛地跳动了几下,小腹又升起一团火来,烧得他有些心慌意乱。
王思宇赶忙跷起二郎腿,把目光移向别处,勉强挤出笑容,干涩地道:“怎么个谈法?”
程琳双手捧腮,望着桌边的白色坤包,漫不经心地道:“开个价吧,到底需要多少钱,你才肯罢休。”
王思宇愣住了,半晌才回过神来,摆了摆手,苦笑道:“你大概是误会了,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没有坏到那种地步。”
程琳轻轻摇头,嘟起嘴吧,气哼哼地道:“你是好人还是坏人,跟我没关系,那是警察该管的事,我只是想问你,为什么不遵守当初的约定?”
王思宇沉默下来,过了半晌,才轻轻叹了口气,沉吟道:“想听真话还是假话?”
“当然是真话了!”程琳回头望了一眼,侧过身子,让服务员把东西上齐,望着她走远,才回过头来,端起咖啡,抿了一小口,微笑道:“说吧。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摸出一根香烟点燃,闷头吸了几口,抬头望着那张妩媚的俏脸,吞吞吐吐地道:“那天晚上,怎么说呢,嗯……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。”
程琳心中一荡,也有些不自在起来,忙躲闪着转过头去,望着远处的一对情侣,呐呐地道:“那是你的问题,我早就忘掉了呢!”
王思宇叹了口气,轻轻摇头,吐着烟圈道:“你在撒谎,对吧?”
程琳蹙起秀眉,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,轻声道:“没有,就像做了一场梦,醒来以后,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恨我吗?”王思宇掸了掸烟灰,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半晌,她摇了摇头,伸手擦了擦眼角,轻声道:“我心里没有你,所以不恨你,我确实恨一个人,只是,他不在乎,无论我做什么,他都不会在乎的,他就是那样自私自利的人。”
王思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端起咖啡,喝了一口,两人同时沉默下来。
几分钟后,程琳幽幽地叹了口气,放下茶杯,抚弄着肩头乌黑柔顺的秀发,微笑道:“其实,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,就是一场游戏而已。”
“不行,我做不到。”王思宇狠命地捏着大腿,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。
程琳微微一怔,默默地注视着王思宇,心里有些感动,不好意思地笑了,转过头去,轻声道:“那天早上,我反应有些过度,对不起啦!”
她的声音极为柔媚,带着难以形容的温柔,让王思宇心中一荡,忙摆手道:“没关系的,其实,我也很理解。”
程琳低头啜了口咖啡,若无其事地问道:“你……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
王思宇笑了笑,探过身子,反问道:“不是出租车司机吗?”
程琳莞尔一笑,侧目斜睨着他,悄声道:“不太像!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皱眉吸了口烟,不动声色地道:“事实上,我就是个出租车司机,你呢,你又是做什么的?”
程琳歪着脑袋,摸起银勺,搅动着咖啡,淡淡地道:“搞调查的!”
王思宇摸起杯子,喝了口咖啡,笑着追问道:“最近在调查什么?”
“调查黑社会!”程琳嘴唇微动,说出这三个字,随后扬起俏脸,饶有兴致地望着王思宇,留意观察他的表现。
王思宇皱起眉头,吃惊地道:“那可都是些亡命之徒,和他们打交道,一定很危险吧?”
程琳轻轻点头,喝了口咖啡,微笑道:“是要小心点,不然很可能会出麻烦,明儿打算去一家地下赌场,怎么样,有没有兴趣一起去?”
王思宇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好的,正好周末也没有别的事情,一起去吧。”
程琳微微一怔,随即恢复如初,脸上露出慧黠的笑容,身子向后一仰,伸了个懒腰,有些娇慵地道:“真不错,现成的保镖送上门了,只是不知道,你的床下功夫是不是也那么棒?”
王思宇刚喝了口咖啡,险些喷了出来,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皱起眉头,很认真地解释道:“还成,假如大家都是空手,两三个人还能应付,再多就不行了。”
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用手指拨弄着杯子,淡淡地道:“好吧,那你先回去,明儿上午,我会打电话给你,记得开机,别当逃兵啊!”
王思宇轻轻摇头,叹了口气,摊开双手,有些无奈地道:“回不去了,朋友的老婆从外地过来,我被赶出来了。”
程琳蹙起秀眉,用满是同情的目光注视着他,直言不讳地道:“既然不会撒谎,就别太为难自己了,你其实还是个满老实的人,诚实一点比较好。”
王思宇呵呵一笑,把烟头掐灭,丢在烟灰缸里,鼓足勇气,试探道:“美女,晚上去你那里,贴身保护,怎么样?”
程琳粉面绯红,轻轻摇头,嘟着嘴巴道:“不行,这次我可没有喝那么多酒,不能再干那种蠢事了。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摸着银勺,缓缓搅动着咖啡,轻声道:“为什么要拒绝,难道不喜欢吗?”
程琳咬着嘴唇,冷哼道:“当然不会喜欢了,没有人会喜欢做别人的玩物。”
王思宇皱了皱眉,停下动作,抬头望了她一眼,诚挚地道:“不是玩物,我们可以试着相互了解。”
程琳微笑不语,只是静静地品着咖啡,过了半晌,才轻吁了口气,摇头道:“别乱想了,那样荒唐的事情,我再也不会做了。”
王思宇喝了口咖啡,轻声道:“没想到,你居然是处*女。”
程琳把茶杯重重地放下,挥起粉拳,在他面前晃了晃,有些恼火地道:“别提那两个字,我不喜欢听!”
王思宇怔了怔,拨开她的粉拳,真诚地注视着她,微笑道:“你好像很敏感。”
程琳气势为之一馁,低下头去,拿手揉搓着裙摆,自嘲地笑了笑,缓和了语气,迟疑道:“也许吧,好像有点……那个质!”
“没那么严重。”王思宇呵呵地笑了起来。
程琳也咬着手指,吃吃地笑了起来,半晌,她轻轻吁了口气,敛起笑容,目光忧郁地望着桌上的半杯咖啡,久久无言。
王思宇歪着脑袋,默默地注视着她,笑着问道:“总该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吧?”
程琳淡淡一笑,悄声道:“你可以叫我琳姐。”
王思宇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你的年纪很小,我叫不出口。”
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轻声道:“别忘了,你现在的身份,是我的兼职保镖,月薪三千。”
王思宇嘴里叼着银勺,把身子向后一仰,微笑着道:“不想知道保镖的名字吗?”
程琳轻轻摇头,把脸转到一边,有些惆怅地道:“还是不知道的好,没必要……”
王思宇苦笑,把玩着杯子,沉吟道:“那就算了。”
又坐了十几分钟,王思宇到下面埋单,程琳跟在后面,缓缓地下了楼,来到车边,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。
程琳转过身子,轻声道:“好啦,时候不早了,你快回去吧。”
王思宇轻轻摇头,指着白色的奔驰车,轻声道:“让我开一会吧。”
程琳犹豫了下,还是把钥匙交到了他的手里,蹙眉道:“最多十分钟,我都困了。”
王思宇笑着点点头,打开车门,坐了进去,程琳坐在副驾驶位上,轻轻关上车门,把头倚在车窗边,小声提醒道:“慢点开,你好像喝了酒。”
“没事,这点酒不算什么!”王思宇发动车子,离开上岛咖啡,将车子缓缓地驶向江边。
二十分钟后,奔驰车停在一处空旷无人的暗影里,熄了火。
程琳有些紧张起来,悄声道:“你,你,又想欺负我吗?”
“嘘,放松!”王思宇闭了眼睛,伸出左手,温柔地抚摸着她纤细的美腿,慢慢地探到裙摆中,
程琳娇喘连连,忙伸手握了王思宇的手腕,轻声呢喃道:“坏蛋,别这样……”
王思宇笑了笑,转过身子,抱了她的纤腰,歪着脑袋亲了下去,右手在她饱满的酥胸上发力揉捏着,悄声道:“琳妹子,乖些。”
程琳大口地喘着气,胸前起伏不平,虚弱无力地挣扎道:“不行,你这坏蛋保镖,不许你欺负我……呀,呀!”
伴着几声压抑到极点的低吟,车内响起一阵急促的喘息声。
程琳呜咽一声,身子向后仰去,战栗着夹紧双腿,颤声道:“我就知道,这是借口。”
王思宇把手从她裙底抽了出来,从容不迫地脱下她的一双高跟鞋,丢在旁边,抚摸着她那双修长的玉腿,似笑非笑地道:“既然知道,为什么还要同意?”
程琳神态娇媚,脸上泛着动人的酡红,咬着粉唇,哼唧道:“别再问了,这是最后一次!”
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凑了过去,亲吻着她的娇嫩的面颊,双手探进她的裙摆下面,将内裤轻轻拉了下来,丢在旁边,举起那条双诱人的美腿,缓缓压了过去。
程琳向下瞟了一眼,已是满面晕红,羞涩地闭了眼睛,喉间发出一声婉转嘹亮的娇啼,双手扳着后座,曲美的腰身不受控地扭动着,十几分钟后,伴着一阵猛烈的冲撞,她终于忍不住,睁开迷离醉眼,扬起上身,颤声哼唱起来。
在那满是挑逗与魅惑的婉啼声中,王思宇血脉贲张,双腿蹬着车体,以更加狂野的动作冲击过去,一时间,攻势如潮,程琳残存的意识很快崩溃了,明艳娇美的俏脸,因极度亢奋,已经扭曲得变了形,那双纤长柔美的玉腿软绵绵地搭在王思宇的肩头,随着他的动作,极有节奏地摇曳着。
不知过了多久,程琳如同丢了魂一般,叫声愈加高亢起来,两只绷直的脚面失控地抖动了几下,忽地痉挛着勾回,在一阵强有力的冲刺下,她再也坚持不住,一口叼住纤白的食指,与王思宇一起放声大叫起来,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一般,两人拼命摇晃着身子,断断续续地喊了十几声,才渐渐停歇下来。
“坏蛋!”程琳剧烈地喘息着,双手缠住王思宇的脖子,呓语般地骂道,那只纤美的右腿,也顺着车窗缓缓滑落……
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36章 近身保镖 下
清晨,程琳咕嘟着小嘴,轻轻翻了个身,弯弯的睫毛颤动几下,终于睁开双眼,她安静地躺了一会,就抬起右手,把酥胸上那只大手拨开,缓缓移动身子,将娇美的身体横过来,双手扳着床沿,两条纤长的美腿猛然发力,向后连蹬了几下,只听‘扑通’一声响,王思宇抱着被子掉到了床下。
“又怎么了?”王思宇忽悠一下醒来,茫然睁开双眼,慢吞吞地坐起,转过头去,望着床上光溜溜的身子,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,他还记得,上次大概也是这个时间,还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他,被这位大小姐赶了出去,难道历史还要重演?那可太郁闷了……
“没怎么,就是想到和一个出租车司机躺在床上,心情不太好。”程琳双手捧腮,摇晃着一对雪白的小脚丫,闷闷不乐地道。
王思宇挠了挠后脑勺,睡眼惺忪地道:“噢,那好办,把我当成飞行员好了,那样你会感觉好受些。”
程琳撅着嘴巴,把头摇成了拨浪鼓:“不行,那不是自欺欺人嘛!”
王思宇打了个哈欠,抱着被子爬上床,又躺了上去,闭了眼睛,轻声嘀咕道:“琳妹妹,再睡会吧,折腾了大半夜,没休息好,心情肯定很糟糕,多睡会就好了。”
程琳有些委屈地坐了起来,抱着双肩,把身子缩成一团,伸手抓了抓凌乱的秀发,回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王思宇,又低头瞅瞅满是褶皱的床单,叹了口气,又拉了被子躺回去,仰头望着棚顶,喃喃道:“算了,出租车司机也行啊,我算是领教了,床上功夫也他妈是功夫啊,欸!被这家伙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了,真没面子……”
长吁短叹一番后,她转过身子,拿手捅了捅王思宇的后背,轻声道:“喂,你那么神勇,怎么不去做鸭子,开什么出租车啊,简直是浪费天赋!”
“琳妹妹,别闹了,我快困死了!”王思宇不满地嚷嚷一句,拉起被子把头盖住,侧过身子,拿手捂了耳朵。
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拨开他的手,拎着王思宇的耳朵,轻轻吹了口兰气,悄声道:“喂,昨晚的精神头哪去了,起来,别睡了,你不是很能吗,起来,接着欺负我!”
王思宇双手抱拳,连连摇晃几下,轻声道:“好了,琳妹妹,你赢了,快放过我吧,我要睡觉,真的好困啊!”
“坏蛋!”程琳嘟囔了一句,松开小手,拉过王思宇的一条胳膊,枕在头下,也抱着睡了过去,没过多久,王思宇翻了个身,两人就又很自然地抱在一起,床上响起轻微的鼾声。
睡饱了觉,再次睁开眼睛时,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多钟,王思宇掀开被子坐起,却没有发现程琳,也没有在床边找到衣服,就光着身子下了地,来到门外,扶着二楼栏杆,向下探头探脑地张望着,轻声喊道:“琳妹妹,我衣服放哪了?”
几分钟后,程琳手里握着铲子,出现在楼梯口,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,滑腻如脂的前胸上,戴着一条亮晶晶的白金项链,纤腰上还系着一块浅色碎花围裙,纤长秀气的美腿上,裹着性感的长筒黑丝,一副居家少*妇的打扮,显得格外端庄秀美,浑身上下,充满了诱人的风情。
王思宇心中一荡,摸着下巴,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程琳仰头望了一眼,却瞟见了那物,霎时臊得满面绯红,忙转过身子,顿足道:“已经洗了,你先回去躺会。”
王思宇手把栏杆,抬起大脚丫子,蹭了蹭粗壮的大腿,笑吟吟地道:“琳妹妹,做什么好吃的了?”
“吃你个头,去死吧,大色狼!”程琳哼了一声,摸了摸发烧的脸蛋,扭着腰肢返回厨房,又忙了十几分钟,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,才摘了围裙,洗了手,走到衣柜边,打开柜门,从里面挑出几件男装来,抱着回到楼上,进屋后,把衣服丢到床上,站在旁边,懒洋洋地道:“这些衣服买了一直放着,都是没有用过的,挑喜欢的穿上吧。”
王思宇伸手挠挠头,有些为难地道:“穿别人的衣服,不太好吧?感觉怪怪的。”
程琳大怒,双手叉腰,凶巴巴地道:“用别人老婆的时候,怎么没见你客气过?”
王思宇愣了愣,随即哈哈大笑,摆手道:“好了,别生气,琳妹妹,你说的对,我穿,马上就穿,不就是一身衣服嘛!”
“神经!”程琳嘟囔了一句,板了面孔,转身来到墙边,照了照镜子,伸出芊芊玉指,弹了弹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蛋,哼着歌走了出去。
“就这样被你征服,”
“切断了所有退路,”
“我的心情是坚固,”
“我的决定是糊涂……”
半个钟头后,吃过程琳精心‘烹饪’的午餐,喝了一大杯牛奶,仍然感觉嗓子里咸咸的,王思宇只好又喝了半瓶矿泉水,才感觉好了些,走到沙发边坐下,摸着下巴道:“琳妹妹,我的香烟放哪了?”
“丢了,你啊,烟别抽得那么凶,当心肺子出了问题!”程琳转过头,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,就收拾了桌子,随后走到对面的沙发边坐下,摸了本杂志,翻了几页,就把身子向后一仰,无精打采地道:“赌场要下午一点钟才能开门,时间还早着呢,要不再上楼睡会吧!”
王思宇笑了笑,摇头道:“这回不用了,精神已经很足了。”
程琳放下杂志,端起茶杯,极为优雅地抿了一小口,斜睨着王思宇,淡淡道:“喂,你有没有换个工作的想法?”
王思宇低头笑了起来,摆手道:“不用,其实当出租车司机很好的,我这人喜欢自由!”
“哼,年纪轻轻的,怎么不求上进呢!”程琳有些生气了,把杯子丢到茶几上,摸起指甲钳,修理着秀气的指甲,半晌,才又抬起头来,若无其事地道:“喂,去区发改委上班怎么样?只要你点头,我负责去安排。”
王思宇赶忙摆摆手,苦笑道:“不用了,真的没必要!”
程琳哼了一声,把脸扭到旁边,赌气道:“那算了,不过我可提醒你,咱们就是逢场作戏,下了床,最多是普通朋友,什么关系都没有,想吃软饭,没门!”
王思宇躺在沙发上,哑笑半晌,才轻声道:“放心吧,早就说了,我不是那种人!”
“是也没用,我可不是傻女人!”程琳把指甲钳丢下,双手捧腮,低头望着茶杯,闷闷不乐地道。
王思宇笑了笑,轻声道:“放心吧,我现在的生活很好,不想改变。”
程琳有些走神,半晌,才嗯了一声,伸手把玩着一绺秀发,歪着脑袋望着门口,蹙眉道:“要不,咱们先上街逛逛,给你买双皮鞋吧?”
王思宇愕然,再也忍俊不禁,盯着那张秀美的脸蛋,放声大笑起来,险些笑得背过气去,连连摆手道:“琳妹妹,你这傻女人,真是让人受不了!”
程琳倏地脸红了,啐了一口,伸手摸过杂志,恶狠狠地摔了过去,怒声道:“笑什么笑!你这坏蛋,不许笑!”
“好啦,我不笑,这下总行了吧?”王思宇闭了嘴巴,站起来,一步步地走过去,弯腰抱起她,又向楼上走去。
程琳顿时慌了神,红着小脸,赶忙低声央求道:“不行呢,别再闹了,已经肿了呢……”
王思宇轻轻点头,一本正经地道:“没关系,上点云南白药就好了。”
“流氓!”程琳羞愤交加,伸出一双粉拳,在他胸口捶了起来。
一个小时后,程琳背着一双小手,慢悠悠地走下楼梯。
“真是不争气啊,怎么会被夹住呢?”王思宇站在镜子前,望着胸前几道深深的抓痕,不禁呲牙咧嘴,唏嘘了半晌,才又穿了衣服,跟了出去。
两人戴了墨镜,坐进奔驰车中,程琳嫣然一笑,轻声叮咛道:“去了小心些,别乱说话,那种地方鱼龙混杂,很容易出乱子。”
王思宇点点头,往嘴里丢了一块口香糖,含混不清地道:“好吧,不过一上午没吸烟,感觉嘴里没有滋味。”
“忍着点,争取戒掉!”程琳白了他一眼,发动车子,奔驰车很快驶出小区,拐进主道,向市区方向驶去。
王思宇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这玩意,和做那种事情一样,一次就上瘾了。”
“哼,别说流氓话!”程琳撇了撇嘴,眸光透过车窗,望着前方的路面,心里却发出一声哀叹:“是啊,真是容易上瘾!”
二十分钟后,停在一座高档会所前,两人进了俱乐部的大门,一位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走了过来,很客气地道:“两位客人,有会员卡吗?”
程琳摸出一张卡递了过去,神色自若地道:“福伯介绍来的,旁边的是我保镖。”
迎宾小姐看了卡,确认无误,忙把卡交了回来,鞠躬道:“小姐里面请。”
王思宇抬起头来,却见大厅两侧,各有一个摄像头照射过来,不禁心中一凛,知道这家会馆不简单,他快走了几步,陪着程琳一起坐进电梯,直达八楼,又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绕到八楼的另一侧,换乘电梯,下到地下室。
电梯门打开,刚刚向前走了几步,三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从台阶上走过来,拦住两人的去路,其中一个长相凶恶的中年男人,手里拿着仪器,在王思宇身上扫了一遍,就又拿着仪器,往程琳的胸前探去,王思宇手疾眼快,伸手捉住他的手腕,用力一扭,冷哼道:“走开,连琳姐都不认识,你新来的吗?”
那汉子手上一痛,犹豫了下,还是点点头,收回手臂,听话地退到旁边,侧过身子,鞠躬道:“客人前面请!”
“带劲,琳姐没白疼你一回!”程琳咯咯地笑了起来,挺起胸脯,踩着高跟鞋,哒哒地向前走去。
“堂堂的纪委书记给你当保镖,能不带劲嘛?”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,如同职业保镖一般,昂首阔步向前走去,两人下了台阶,沿着甬道向西侧行去,推开一扇木门,走进一个近两百平方的大厅。
这里冷眼望去,和普通的电子游戏厅没多少区别,大厅里摆着十几台游戏机,几个年轻人正坐在机器前,敲着键盘,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,旁边的墙壁上,还挂着‘禁止赌博’的字样。
这时,一位年轻人站了起来,走到两人身边,轻声道:“客人,里面请。”
两人跟着年轻人向里走去,绕过一道屏风,来到一扇防盗门前,年轻人伸手按了门铃,两分钟后,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程琳微微一笑,拉了王思宇的手,迈步走了进去,在里面的服务员引领下,两人如同穿越迷宫一般,在里面绕了半晌,走出一间房间后,才豁然开朗,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热闹非凡的豪华赌场。
大厅里装修得极为豪华,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赌博工具,轮盘机、百家乐、吹球机、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机器。
而几张赌台附近,更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,许多人正抢着下注,赌桌旁声音嘈杂,吆喝声,惊叹声、惋惜声、嘲笑声此起彼伏,显得极为热闹,而大厅的墙角处,站着七八名保安人员,手里拿着对讲机,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。
两人来到近前,就有服务生过来取了会员卡,按照赌场的规矩,兑换了两万元的筹码,交给程琳。
程琳点点头,把筹码放进白色的坤包里,随手把包塞到王思宇的怀里,指着附近的台子,悄声道:“看见了吗?这里的赌桌上没有现金的,下注的都是筹码,到退出赌局时,赌场的老板会用网银付账。”
王思宇怀里抱着坤包,微微皱眉,压低声音道:“是不是太麻烦了?”
程琳抿嘴一笑,转头望了一眼,悄声道:“虽然麻烦,但更安全,这是闵江地下赌场的通用办法,主要是为了逃避打击。”
王思宇环顾四周,诧异地道:“怎么个安全法?”
程琳把手放在嘴边,柔声道:“根据国内的现行法律,查处赌博案件时,定罪的轻重,是根据在赌场查获现金的数量来定,与筹码多少没有太大关系。”
王思宇恍然大悟,轻轻点头,目光透过人群,落在荷官的手上,见他熟练地洗牌,切牌,干净利落地将扑克牌放进牌靴里,不禁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这些地下赌场,大都是有猫腻的,这种东西害人不浅,一旦沉迷进去,恐怕会搞到许多人倾家荡产。”
程琳莞尔一笑,勾了勾手指,悄声道:“赌场都是那样,不怕你赢钱,只怕你不来,只要来了,早晚都要输回去,越陷越深。”
王思宇歪着脑袋,皱眉道:“这样的地下赌场,在闵江多吗?”
程琳转头望了他一眼,蹙起秀眉,好奇地道:“这种地方,很多出租车司机都清楚,你这车是怎么开的?”
王思宇耸耸肩,轻声道:“我是好司机,黄赌毒的东西从来不沾。”
程琳却是不信,哼了一声,撇嘴道:“少来了,你哪有那么好,分明就是坏蛋中的坏蛋!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瞄着那张明艳俏丽的脸蛋,柔声道:“遇到你这样娇滴滴的大美人,好男人也变坏了。”
程琳俏脸绯红,瞪了他一眼,又把手放在嘴边,神秘兮兮地道:“这家赌场不是最好的,听说闵江还有赌船的,那些都是大赌徒,他们可以在江上豪赌,那样更安全。”
王思宇眉头紧锁,不解地道:“赌场开得这样大,不可能没有风声,警察怎么不管呢!”
程琳叹了口气,悠然道:“管,怎么会不管呢,瘦了养,肥了杀,一些人就靠吃这个发家呢。”
王思宇皱了皱眉,摇头道:“这可不行,应该有人管管。”
程琳淡淡一笑,轻声道:“怎么管?现在官赌都很流行的,美其名曰博彩,实际还不是赌博?”
王思宇转过身子,笑着问道:“琳妹妹,你为什么要搞这方面的调查呢?”
程琳咬了嘴唇,沉默半晌,才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他们让我不自在,我就让他们不舒服,总要找些麻烦才好。”
王思宇听得一头雾水,皱着眉头道:“什么?”
程琳嘻嘻一笑,挽了王思宇的胳膊,柔声道:“没什么,走,咱们也过去玩两把,输了算我的,赢了都归你。”
王思宇见她兴致很高,不忍回绝,就跟着她来到一张赌桌边,摸出几枚筹码丢了下去,与周围众人一起下了注。
“叮!叮!叮!”荷官敲了三次铃,大声喊道:“买定离手!”
程琳闭了眼睛,深吸一口气,撅着小嘴,顿足喊道:“闲!闲!闲……”
第六卷 棋盘上的飞刀 第37章 赌注
人生有时就像是一场赌局,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成为赢家,但无论他有多么精明,若是不知适时收手,很可能就会输光最后一个筹码,黯然离场。
王思宇的运气一向很好,在程琳的欢呼声中,连赢了三把,虽然之后输了两局,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,他财星高照,居然赢了三千多。
程琳喜出望外,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花,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,蹦蹦跳跳地去给他买了烟,伸出白皙细腻的手指,抽出一根香烟,把烟塞到他的嘴里,双手捧着打火机,亲手为他点上,笑吟吟地道:“赌神,辛苦了,你现在的样子真酷!”
王思宇呵呵一笑,皱眉吸了口烟,把一缕淡淡的烟雾徐徐吐出,吹到她娇嫩光洁的脸蛋上,微笑道:“差不多了,咱们回去吧,赌场这种地方,玩会就好,别沉迷进去。”
程琳轻轻摇头,环顾着四周,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道:“再等等吧,我想体验一下赌徒的心态,为什么有些人明知会输得一塌糊涂,还要冒着危险来玩。”
王思宇望着指间飘渺的烟雾,沉吟道:“其实不难理解,每个人都不甘于过着平凡的生活,一些人更是期盼着发生奇迹,期待不劳而获,一夜暴富,尽管这种几率很小,但很多人都喜欢尝试,只可惜,大多数人都得不到他们想要的,反而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,就这么简单。”
程琳抿嘴一笑,转头向五号赌台望去,拉了王思宇的手,顽皮地道:“那边好像玩得很大,咱们过去瞧瞧。”
王思宇点点头,跟着她走了过去,五号桌边聚了很多人,在闲家的位置上,坐了一个中年男人,他头发乱蓬蓬的,像刺猬一样炸开,脸色青白,眼窝深陷,像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,整个人憔悴不堪。
他点着烟,用力嘬了几口,就把标有‘一万元’字样的绿色筹码丢了出去,拍着赌桌,骂骂咧咧地道:“马勒戈壁的,连着三把都是庄家赢了,真邪门,这把要再不赢,老子就从楼顶上跳下去。”
旁边立时有人起哄道:“坤哥,你要是有那个胆子,早就死掉十几回了。”
又有人嚷嚷道:“别听他胡咧咧,他舍不得老婆孩子的。”
中年男人有些自嘲地笑了笑,挠头道:“倒不是怕死,这不是惦记着翻本嘛!”
乱哄哄间,荷官面无表情地摇起了铃,众人掏出五颜六色的筹码,议论纷纷地丢下筹码。
程琳忙摸出几枚筹码,仰起脸来,轻笑道:“喂,赌神,押哪边?”
王思宇伸出右手,刮了刮她精致的鼻梁,悄声道:“在赌桌上,三分钟之内找不到菜鸟,你就是最大的菜鸟,这人够衰的,霉星高照,押他对家准没错。”
程琳抿嘴一笑,把筹码丢到庄的位置上,踮起脚尖,悄声道:“听你的,要是输了,一个月都别想见到我。”
王思宇愕然,赶忙反悔道:“慢着,那让我再想想。”
“没机会了!”程琳顽皮地吐了吐舌头,笑嘻嘻地道。
荷官见众人都已下了注,就高声喊道:“买定离手!”
这一局的赌注不小,台面上的赌资已经超过四万元,赌台边的人都很紧张,众人屏住了呼吸,瞄着荷官发牌,刚才还乱哄哄的台子边,此时已经变得鸦雀无声。
那位名叫风哥的中年男人也紧张到了极点,抬起右腿,拿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汗,慢吞吞地低下头去,双手捏着扑克牌,小心翼翼地卷起一角,轻轻吹着气,低声喝道:“六!六!六!”
旁边跟着他一起下注的几个人,也都弯下腰,眯着眼睛凑过去,紧张兮兮地喊道:“大一点,大一点……”
程琳被现场的气氛感染,不由自主地握住王思宇的手,有些兴奋地道:“喂,好像真的很刺激啊!”
王思宇摸着她柔软滑腻的手掌,微微一笑,趁机揽了她的纤腰,用手轻轻捏了捏,把嘴巴凑到她耳边,悄声道:“你啊,有时真像个小孩子,就喜欢凑热闹。”
程琳红了脸,把身子向后靠了靠,将大半身子都依偎在他怀中,柔声道:“真挺好玩的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目光落在赌台上那只微微发抖的大手上,轻轻叹了口气,摇头道:“错了,一点都不好玩。”
第一张牌已然掀开,在一片惊呼声中,两边都开出了五点,打成了平手,胜负之分,就要看第二张了,坐庄的那个男人皱了皱眉,很小心地翻开底牌,赫然是个红桃七,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,轻蔑地望着对家,摇头道:“坤哥,你这只咸鱼,怕是翻不了身了。”
中年男人的神情有些恍惚,目光呆滞地落在第二张牌上,一双手抖得厉害,竟然摸不稳牌,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闭了眼睛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慢慢翻出底牌,居然是梅花三,
在众人的嘲笑声中,他瞬间瘫软了,慢吞吞地站了起来,挤开人群,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。
程琳转头望了那人一眼,望着那落寞的背影,心里也有些同情,就收起赢到的筹码,拉了拉王思宇的衣袖,轻声道:“好像是不太好玩,咱们走吧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陪着她离开大厅,在服务员的引领下,绕出迷宫,坐着电梯返回八楼,又转乘电梯,出了会所,站在外面的台阶上,程琳转过头来,深深地望了他一眼,柔声道:“保镖同志,今天表现不错,打算怎么慰劳你?”
王思宇眉头一挑,斜眼瞄着她高耸的胸脯,一脸坏笑地道:“那还用说了,当然是……”
“坏蛋,休想!”程琳俏脸微红,娇嗔地横了他一眼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,转过身子,扭动腰臀,风情款款地向奔驰车边走去。
王思宇笑了笑,下了台阶,快步跟了过去,刚刚来到车边,附近忽然传来一阵喊叫声,寻着声音望去,却见旁边的一家金店门口,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,正挥着手中的坤包,抽打着她面前的中年男人,尖声叫骂着。
那男人有些眼熟,恰巧是刚才在赌场里输钱的赌棍,他此时心情极差,被女人惹得烦了,抓过坤包,随手摔到墙上,抬腿就是一脚,踢在女人的小腹上,把她踢得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,摔倒在地,中年男人指手画脚地骂了几句,随后转过身子,扬长而去。
女人坐在金店的台阶上,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,她却没有去捡,而是双手掩面,大声哭骂着:“你就去赌吧,没人再管你了,离婚,我要离婚……”
程琳没来由地鼻子一酸,把拉开的车门又关上,赶忙催促道:“过去看看,那女的好像挺可怜的。”
王思宇‘嗯’了一声,和她一起走了过去,此时旁边看热闹的人却都散了,各自走开,没人在意这个掩面哭泣的中年女人。
程琳快走了几步,来到她的身前,弯腰扶起女人,关切地道:“大姐,你没有受伤吧?”
女人哭得极为伤心,断断续续地道:“我要离婚,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!”
王思宇走到墙角,把散落在地的东西拾起来,都装回坤包之中,走到台阶边,递过去,轻声道:“先冷静一下,别哭了。”
女人抬头望了一眼,却耸动着肩膀,哭得更厉害起来。
程琳叹了口气,接过坤包,努努嘴,轻声道:“喂,你先回车上,我等会再过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王思宇满是同情地望了那女人一眼,轻轻点点头,接过车钥匙,先坐回奔驰车内,闭了眼睛想了想,就下定决心,摸出手机,拨了个号码,轻声攀谈起来。
约莫二十分钟后,那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,从台阶上站了起来,摸起坤包,神情恍惚地向前走去。
程琳摸出笔纸,写了一行字,从后面追了过去,把纸条塞到女人手里,接着头也不回,转身向车边走来。
那女人呆呆地站在原地,攥着纸条,又蹲在地上哭泣起来。
王思宇看了这一幕,心里也极不是滋味,轻声道:“肖局,那就这样,有空回省城,一起喝酒。”
肖勇在电话里爽朗地笑了,摇头道:“喝酒就免了,下次聚会,麻将桌上记得放放水,多点点炮就好了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半开玩笑地道:“那可不成,要是坏了规矩,国勇书记会生气的。”
肖勇摆了摆手,不以为然地道:“别理他,国勇书记你还不知道,成天板着面孔,从来都没露过笑模样,他经常生气是正常的,不生气反倒是稀罕事。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轻声调侃道:“好你个肖局,找机会一定把这话传过去,让国勇书记知道,有人在他背后说风凉话。”
肖勇哈哈一笑,连连摆手道:“王书记,口下留情,那倔老头脾气暴躁,我可惹不起。”
两人寒暄了几句,挂了电话,程琳已经走了过来。
王思宇忙把手机收好,推开车门,轻声道:“怎么样了,她情绪好点了吗?”
程琳点点头,坐进车里,发动了车子,语气低沉地道:“别提了,那叫坤哥的男人,原来还是个老板,靠着开家具店,赚了不少钱,就因为赌博,把几百万的家业都败光了,不但债台高筑,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上,高利贷的人还经常去逼债,好端端的一个家,就这样毁了。”
王思宇叹了口气,把胳膊伸出车窗外,握紧拳头,用力挥了挥,表情凝重地道:“赌博害人,应该好好管管,要严厉打击,这样的毒瘤,一定要连根拔起。”
程琳蹙起秀眉,妩媚地白了他一眼,似笑非笑地道:“哟,口气还不小,好像你是公安局长似的。”
王思宇微微一笑,意气风发地道:“琳妹妹,我虽然不是公安局长,却能掐会算,不到半个月,闵江的地下赌场将被彻底查处,而这里,就将是被打掉的第一家。”
程琳却是不信,嘟着小嘴,斜睨着他,没好气地道:“你啊,真是不知深浅,竟乱说,要想打掉这些赌场,市里治理都没有用,要省里下来人才行,不然肯定有人通风报信,人家临时关了,躲过那阵风,过上几天,就又开始照常营业了,这叫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”
王思宇笑了笑,转过头来,望着她那明艳动人的脸蛋,咽了口唾沫说:“琳妹妹,要打赌吗?”
程琳撇了撇嘴,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挑衅地道:“打赌就打赌,谁怕谁!”
王思宇伸了手,摸着她纤长的美腿,似笑非笑地道:“赌注是什么?”
“赌注嘛,让我想想……”程琳打着方向盘,把车子拐过十字路口,向北侧行去,歪着脑袋想了想,就咯咯地笑了起来,悠然道:“要是我赢了,你就改行,别当出租车司机了,给我做男佣!”
王思宇心中一荡,摸着鼻子笑道:“男佣嘛,其实也不错,薪水多少啊?”
程琳伸手打开车内音响,放了舒缓的音乐,把车子拐进辅道,停在路边,闭了眼睛,掰着白嫩的手指,一脸神往地道:“薪水是不能多的,最多八百,我呢,就当回万恶的资本家,好好剥削剥削你这坏蛋,洗碗、做饭、擦地、洗衣服、擦车、换灯管这些活,都要你来干,每天下班后,还要出门迎接,晚上睡觉前,要记得捶背揉腿做足底按摩,对了,差点忘了,还要跪安,一定要跪安!”
说完之后,她斜眼瞄着王思宇,张开娇艳欲滴的樱唇,咬着一根白嫩的食指,阴阴地笑了起来。
王思宇伸手擦汗,有些无奈地道:“不好吧?”
程琳莞尔一笑,喜滋滋地道:“怎么会不好呢,好得很哩!”
王思宇哭笑不得,咧了咧嘴,点头道:“好吧,如果你赢了,我就做男佣,要是我赢了呢?”
程琳眉眼如风,瞟了他一眼,双手捧腮,淡淡地道:“说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”
王思宇转过头来,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,色咪咪地道:“如果我赢了,你就要做女仆,除了上述的条件外,再加一条,你呢,要二十四小时听候我的指令,根据我的特殊需要,要随时做好化身为教师、护士、医生、警察、空姐的准备。”
“空你个头!”程琳暴怒,伸出一对粉拳,在王思宇的胸前狠敲了几记,气哼哼地发动车子,拐出辅道,向前方驶去。
“欸,还是太保守了啊,接受不了这些新鲜玩意!”王思宇闭了眼睛,悻悻地想道。
“还是教师比较好,当然了,他不可能赢的!”程琳摸着方向盘,心如鹿撞,惴惴不安地盘算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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